“妈妈，我到底还要等多久爸爸才会回来呀？”
当天晚上，我第一次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经受过打击的女儿，科普了死亡这个概念。
“月月，爸爸不会回来了。”
14、
我向她解释了什么是人死不能复生，什么叫一场大火就可以带走人的生命。
她懵懵懂懂地听着，在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爸爸后，一双葡萄大的杏眼彻底放空，随后便呜咽出了声。
小姑娘哭了整整两个小时，哭累了才勉强睡过去。
我摸了摸被泪水沾湿的衣服，转身出去敲响了宋睿家的门。
他推着轮椅出现，见到我时无奈地挑眉一笑。
“和月月说了？”
我点点头，沉默不语。
宋睿叹了口气，认真注视着我。
“陆意，我知道以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，我没有资格问你这种问题。但是我还是很好奇，过去那六年，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宋铭宇吗？”
他这问题把我问笑了。
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还是会杀了他的。”
似乎是遗传到了宋铭宇的基因，女儿从小学开始就表现出极为惊人的绘画天赋。
我特意为她请了老师上门来教学。
仅仅是过去了一年的时间，她就获得了许多奖项。品学兼优不提，眉眼也愈发漂亮，成了老师嘴里的模范学生。
直到一天晚上，我透过画室的门缝，看到了女儿正在画的画。
向日葵花海，和红裙女人。
我的头皮瞬间发麻，手里拿着的宵夜也掉在了地上。
女儿被我吓了一跳，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来问。
“妈妈你没事儿吧。”
我弯腰下去收拾玻璃碎片，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。
“月月啊，你这是在画什么呀？”
女儿闻言爽朗一笑。
“没什么，我就是突然想画这个了。你不是最喜欢向日葵吗？小时候爸爸带我们去看花，你也是穿的这种红裙子。”
听上去再正常不过的回答，可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。
而女儿似乎是看出我的不对劲，接下来几天，我再也没见到她画这幅画。
很快，女儿的期中考试结束，学校需要例行举办家长会。
但小姑娘偏偏近来总是愁眉苦脸，我不由试探着打趣她。
“我们月月怎么啦？考试没考好？”
她先是沉默，最后才支支吾吾地向我透了底。
“妈妈，如果我说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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